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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已经有十几天了吧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早点告诉我？”她有点不高兴的神情。

    我赶紧解释说：“回来忙一些事情，最近才有了点时间。”然后我问她，“怎么样，你这个刑事警察，要忙着破各种各样的案子，一定很忙吧？”

    她有点郁闷，静了一下才说：“我已经不是警察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”我意外地看着她，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被除名了。”她喝了一口酒后说。

    “出了什么事么？”我问。

    她叹了口气之后说：“我们小组破一个案子，在审问一个嫌疑人的时候，我们组的男警察使用了刑讯逼供，结果嫌疑人死了，这件事被网络曝了光，上面追查下来，追究责任，我们组那两个男警察被判了一年刑；我是女的，没有动手逼供，但也负有责任，被除名了。”

    我喝了一口酒之后，静了片刻说：“现在的警察，好像不进行刑讯逼供就不会办案。”我愈加觉得不让李雨回来自首是对的。

    我对冯小青说，“你可以做检讨，这样上面也许会让你回去继续工作。”

    她说：“我是写了检讨的，可没有用，编制已经满了，估计回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多久了？”

    “从加拿大回来之后的第二个月，差不多有四个多月了吧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那你现在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她没有说话，眼睛有些发红，她想忍住泪水，可还是哭了，她抹了一下眼泪说：“我学的是刑事，这个专业除了警察谁还要呢，也找过几个工作，可都没干长，原来在公安局的宿舍也不让住了，搬出来在外面租房子住，实在没办法，不怕你看不起我，我现在都想去做小姐了。”

    我吃惊地看着她，又低下了头，难以接受地说：“怎么会是这样，你没有男朋友么，你家里也不帮助你么？”

    “别提家里了，我爸妈在我九岁的时候就离婚了，各有各的家，我是多余的；男朋友就是你，可你又不会要我。”她说话的时候拿着酒杯摇晃着，泪水滴进酒里，她拿起来和酒一起喝了。

    我心里痛了一下，喝了口酒之后问：“需要我帮忙么？”

    我知道，现在有很多的小姐，有人统计说全国有至少一千万女子从事这一职业，这其中固然有一些事好逸恶劳，贪图享受，自甘堕落，可大部分都是身不由己，被迫沦落风尘，我不想探究其深层的原因，可也知道最大的因素是社会财富分配不公。我无力改变这点，但我至少可以帮助她，因为她进入了我的视线，成为了和我有关系的人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真的愿意帮我，我是不会拒绝的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我想了一下之后说：“你到我的公司里来吧，我把你安排在公司里工作，和其他人一样，每月有一份固定的工资。”

    她抬头看着我，有点喜出望外的神情，“真的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真的。”我说完拿出手机给柳如影打电话，接通后我说，“我让一个叫冯小青的女孩去找你，你把她安排在公司企划部工作。”

    柳如影说：“企划部已经有四个人了，这个女孩放在那里，有什么理由么？”

    我随便找个理由说：“别问了，一个朋友的亲戚，有后台的那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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